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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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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轶男  
早起便降温了。
走在快速路上,内外温差车窗被雾气拥抱着,左右前后疾驰而过的车在这降温的节气里匆匆忙忙的赶路。
打开央广新闻,正播一档节目是有关旧家书的,主持人低沉磁性满怀情感的正读着一封湖北一位父亲2003年写给在吉隆坡读书的女儿的一封信。
眷眷深情,拳拳思念,还有殷殷嘱托,我的眼睛和玻璃上的雾不觉成了一体了。
思绪也就被带到了那些年我曾经想家想父母写家书的那些日子。
我们姐弟几个上大学都较于别人晚一些,尤其我和姐姐。
姐姐是因为十七八岁得的一场大病,几近丧命,幸亏爸爸当时有手艺能够挣点钱求医问药坚持不懈的住院以及后期家里治疗捡回命来,于是边养病边求学,各种后遗症和用药的反映使她的状态总是靡靡的,更可怕的是因病而致的高血压居然一直不知道直至她自己上了大学毕业之后才自己知道!
我本人就更不必说了,落榜之后弃学又复学前后也是好几年。
所以好多情感别人是不会体会到的,发生在我的世界里的各种故事也要多于别人。
这得从那些年父母遭遇的变故说起。
九六年春,有人到爸爸的门市让爸爸用焊条切割开一个铁皮桶,那是一个曾经装过汽油密封着仅有一个小孔的铁筒子,爸爸不给焊,也知道他是装过汽油的,但是那个人就是坚持央求死缠着,说是挥发好多年了肯定没事了,农村人都好说话,爸爸也是拧不过,周围还有好多等着干活的,于是爸爸把这个桶给拿到门市外边的空地上,一电焊点下去一声巨响,桶被炸飞,爸爸当场被炸昏过去,那个人一看事情不好就开溜了,至今不知他是谁。
当舅舅叫上几个熟人跑到爸爸身边叫醒爸爸时爸爸先问的是都谁伤了,知道就他自己伤了他也没说啥,痛苦的呻吟着和舅舅说他的腿断了。
舅舅一看爸爸的腿就是连着皮已经几近于撅出来了。
妈和爸爸舅舅赶紧坐上班车走了俩小时到市里找了叔伯哥哥和姐姐帮忙安排住院治疗。
当时我就在离爸爸门市不到一公里的学校复读,爸爸也没让任何人惊动我,我安心的读我的书。
快一周了我到门市找爸爸要钱才知道这一切,我急急赶到医院,当时我也不知道该咋办。
就是在那看着,站着,但是没有眼泪。
大约二十天吧,爸爸出院回家养着,门市就全权交给舅舅打理。
我经常往回跑着,也经常被爸爸妈妈往学校撵着。
所有的活计都妈妈一个干着。
到了该种山坡地的时候,没有人帮忙,一则是家家都在忙;二则是我们姐弟三个都成人了,姐姐读大学已经是很遭人嫉了,弟弟在读高二,而我就在那一年居然也跑回去复读,这就意味着我家的孩子都在求取功名,别人家的孩子都早早的步入社会在黑土地上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凭什么要帮忙?都是自己找得罪自己受吧!
爸爸果断的决定山坡地不种了,扔一年,没办法,想都兼顾天不随人愿。
妈妈忍着内心巨大的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即便是她一个人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这时候邻村年迈的刘大爷和儿子媳妇(我们俩家是世交,大爷的儿子媳妇我们叫哥哥嫂子)三口人套着犁杖到了地里用一天的时间把山坡地全给种上了!连我家一口水也没喝!
后来爸爸感激地和刘大爷说感谢的话时老爷子说:咱两家一样,把孩子都送进学校求功名,念成念不成是他们的命,咱大人的罪总得受过去,这些都没啥。
如今爸爸已经离开我们快一个月了,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每每说到此事都会哽咽,我们也一样把一切感谢都留在心里。
爸爸叹息的是朋友能够在危难中伸援手!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该到薅草拔苗的时节了,妈妈一个人边护理着爸爸边干着农活却真是应了祸不单行这句话:妈妈在干农活的路上滑到了把胳膊摔骨折了!
那一天回到家爸爸在炕上,妈妈在地下,俩人嚎啕大哭,爸爸火爆脾气捶床大骂发泄他一个要强人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无奈、苦恼、疼痛,更重要的是对老妈的心疼!
发生这件事时,我们三个还是在学校,爸妈不让我们任何人耽误学业。
家里的农活爸爸不让妈干了,扔就扔,秋天收成就靠天吃饭了,两个人在家互相配合强忍着内心的煎熬过着惨淡的光景。
爸爸力所能及用手干的活妈妈给摆到炕上,妈妈依然用一只手去地里干活。
为了恢复快爸爸努力锻炼爬着到院子里晒太阳,到家门口张望妈妈。暑
假我第一个回到家,弟弟第二个姐姐第三个,相继回到家爸妈也没有细说个中艰辛,我们也没有问个中苦痛与人情世故。
干活。
这个短而漫长的假期(弟弟假期短开学高三,我一如预料的一样复读落榜,姐姐大学正常开学),我们三个完成了一切农活,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弟弟在短短的假期时间里扛起了爸爸的责任。
就在假期这段时间里,爸爸恢复的也能下地走路了,隔三差五能去一趟门市看看,来回过那条阴河的时候我背着他,178厘米的爸爸轻飘飘的。
爸爸在我的背上喃喃的说着诸如不用、以后自己趟河就行、让丫头背自己很过意不去等等的话,我那个时候没有话,就是想着一件事:我必须多干点活多替他们分忧。
在慢慢的恢复中妈妈的胳膊也逐渐能够用力了。
父母在伤痛中过了上半年,日子也渐渐步入了正轨,秋天庄稼收成弥补了大半年的惨淡光景。
差不多十月底,爸爸帮叔叔家拉点砖,过河的时候车陷进泥里,人们帮着往外推,爸爸太使劲了导致锁子骨又骨折了!
疼再一次开始。
用爸爸的话说疼可以忍好在锁子骨不影响他右手干活不影响他双腿走路。
十月底爸爸去市里进货,还有些玉米秸秆没往回拉,爸爸告诉妈妈不要管,他第二天回来往回拉。
爸爸走后妈妈心疼爸爸锁子骨还没痊愈就为生计奔波劳顿,她套上了车去地理拉秸秆,那匹肥壮的骡子向来欺软怕硬,装满车往回赶车的时候一下控制不住车的速度把妈妈拖到了,妈妈的腿又被轧骨折,上半年的坏运气又一次在十月份降临,这一次我们还是在学校里一无所知。
爸爸晚上回来看着腿上打着夹板的妈妈,又一次发疯一样的嚎啕大哭大骂,妈妈一声没吭,一句话没解释。
接下来养腿的日子妈妈从未说过一个疼字,而且大小便都自己爬到厕所解决,不给伺候她的人添麻烦,怎么劝咋么说都不听。
中间弟弟回了一趟家,奇怪妈妈怎么就是坐在在炕上不下地,也说说笑笑问长问短,弟弟掀开盖在妈妈腿上的衣服,惊住了。接下来弟弟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把家里积攒的活都做完才去了学校。
爸爸在门市拼命的干他的活,邻村的刘大爷去门市看爸爸在干活,用手拍了一下爸爸的肩说爸爸太坚强太能干了,正拍在他的那侧骨折的锁骨上,爸爸疼的伏在案上说老哥哥,我的锁骨骨折了。
刘大爷非常心疼又爱抚的说:你这个家伙,腿还没恢复好又受一茬这个罪,哎,不容易!

艰苦的日子就在爸爸和妈妈无声的隐忍中过去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每次我从家里上学走,心情非常不好,妈妈也不再那么坚强,眼角总有泪水涌起。

正是经历了这些,我开始有了不放心爸爸妈妈的情愫。

经过这一年身体上的伤痛 ,精神上的煎熬,心理的压抑,妈妈爸爸明显老了。好在第二年姐姐毕业我考上大学,第三年弟弟也考上大学,再后来老家的地也承包给了村里人,他们的累可以缓解了。每次开学我都有很多不舍,到了学校就找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报平安,自然是泪水滂沱。电话亭的老大爷说这孩子上大学是高兴的事怎么还哭呢?
我想家不放心父母的心情老大爷您怎么能懂呢?
于是家书每周一封是必须的,每周六都要跑到邮局排长队等着给家打电话,不管轮到谁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要提醒不能占用时间太长哦!
悠悠家书承载了我四年对家对父母的思念和牵挂。
悠悠家书也锻炼了我对情感和人情世故的思考和归纳。
悠悠家书也使我更加珍惜友情亲情和爱情,悠悠四年家书的日子让我的精神世界更加丰盈。
回想那些年那些日子,再看看眼前孤独的老母亲,曾经的苦难曾经的坚强曾经的炼达都随着岁月一起埋进白发里埋进皱纹里埋进现在的病痛里,也埋进我们对爸爸的思念里。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一直不想给儿女添太多的麻烦,另一种坚强依然在。
我的老父亲,真的实现了他不想给儿女添麻烦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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